现在的孩子尽管物质比我们丰富,但快乐不一定多于我们的童年,曾经逝去的岁月,在看着忙忙碌碌中参加各种补习班的幼童身上,再一次从记忆深处泛起,那时我们虽贫穷但是多么的快乐!
本来学业负担就不重,在蓝天白云旷野长大的我们,野性永远的占上风,谁家的果树,谁家的西瓜田,谁家的玉米地,谁处的水塘,就像英语26个字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。睡梦中还咂着嘴,总希望瓜果快点成熟,但梦想与现实总有差距,于是,我们便产生了一个个在现在看来可笑的故事。
一树白白的杏花刚落成泥,杏果就像害羞的小姑娘,在摇曳的绿叶中时隐时现地探出自己的小脑袋,淋浴着阳光雨露。果树的主人也就倍加看护,无力为孩子们买些零食,只能指望它为自己那几个年幼的孩子解解馋,篱笆墙加高了,上面的荆棘铺得越来越厚,越来越高,看似铜墙铁壁,却也有大意失荆州之时,木板条钉成的院门,宽宽的缝,本意是让散养的鸡猪等家禽和牲畜在主人晚归的时候,自己走进,不意为我们大开了方便之门,营养不良的我们,瘦小的身体也能自由地钻进钻出,虽然肚皮和脊背免不了皮肉之苦,但与胆颤心惊之后的收获以及那酸得呲牙裂嘴的享受之比,还是划算的。平时没有多少号召力的我,此时,俨然成了一个得胜的大将军,前呼后拥一帮流着鼻涕、淌着口水、满脸泥水的小伙伴。
玩水,就是农村孩子的游泳,名字多好听。顽童玩水是天经地义的事,繁重的农事让父母走路都佝偻着腰,哪有许多精力来管我们?但他们从不会露一点话风,让我自由出入门口的水塘,总是很威严地逼着我们午睡,甚至用不会写字的手拿着钢笔,可比拿锄头要陌生得多,在我的手腕、脚脖上画上一个圆圈,防止我们偷偷下水,没办法,我只能假寐,然后,趁他们熟睡之际,轻轻地溜下竹床,悄然无声地从他们身边走过,到了水塘边,父母的一切叮嘱都抛得了九霄云外,一塘清水,就在我们的欢笑嬉闹声中,变得浑浊不堪,原本静呆在水草阴处和水塘底下的鱼虾,受不了水搅泥浊,纷纷露头,竹篮子就成了我们最便利的捕鱼工具,尽管满载而归,但往往还是出力不讨好,一如我们现在对待自己的孩子。
渐渐长大了,到了能挣工分的年龄,初生牛犊不怕虎,有着红小兵精神的鼓舞,夏日的稻田里、打谷场上到处有着我们青春年少不知疲倦的身影,父母的心疼,只能体现在场边小憩时,生产队长挑来的冰凉透彻、放入糖精的井水里,他们常常自己忍着干渴,总得勺上满满的一葫芦瓢递过来,喝着清凉甘甜的糖水,销暑解热,一股凉气穿透全身,贪婪的我直到把肚皮撑得像西瓜才放手,犹如现在兴起时几个朋友拚啤酒一样;体现在母亲给父亲端来晚茶时,望着那碗中黄黄的锅巴、漂浮的油花还有青青的葱,我往往情不自禁地咽口水,父亲总是猜透我的心事,吃不上几口就让给了我。养儿方知父母恩,我们对待自己的孩子不也是如此吗?体现在一天劳动过后,母亲在昏黄的灯光下,忍着炎热、蚊叮、疲劳在为我们兄弟洗衣抹床上。还有一切停当后,坐在我的旁边,蒲扇轻摇,为我驱蚊,带来清凉……而我有着父母的疼爱,是多么的幸福、快乐!
或许从农村长大的缘故以及亲身的经历,让我很容易满足、知足、感恩、快乐,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对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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