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走的堤埂,离水越来越近了,水面也越来越宽阔了,见惯了细瘦,突然看到了丰腴,于眼、于心一时还很难适应。而老天,还在不合时宜地,一天来几场暴雨,九九归一,让湖中的水犹如困兽,总想着冲破堤坝。一泻千里的壮观,水乡泽国的美景,却是建立在代价的基础上,没有也罢。好在,现在的堤防,多年兴修加固,有了更多的保障,洪水兴风作浪的机会不是很多。除去了担心,更多的是一种享受和一饱眼福。
雨住天晴,天水洗一般的净,远处青山如黛,由浅入深,色彩渐次变化。昔日离水甚远,根系裸露的树木,如今,却把一团团的绿浸在水中,慢慢洇染,水也跟着清了,连片的。枝头曾有的几片枯叶,眷念着高位,不忍猝离,连天的雨中,却背负着沉重,不得不随遇而安,很快,原先的位置吐出了新绿,放眼望去,满目苍翠,没有一丝杂色。无人打扰的水面,平整如镜,一派宁静,再浮躁的心,遇了,也会清静下来,一如一身汗水遇到了一阵清凉的风。而静心的我,一边享受着清晨雨后的清凉,一边尽情远观那蓬蓬的绿,生机盎然的景象,身体自然地舒展开来,看着水鸟翻飞,自己情不自禁地抖动着胳膊,做欲飞状。
附近中学的操场上,尽管简陋,尽管年龄有层次,还有杂牌军的穿着,却丝毫不影响打球的激情,NBA那种技术活,纯粹是一种比赛和商业的需求,荧屏前的观战只是“被观看”。这里,你却可以自由发挥,只要达到锻炼的目的,没有人刻意地在乎你抢断、防守、传球、扣篮的动作。膀爷的不雅照,不会有人去评论。
一位上小学的胖姑娘,正愁找不到打羽毛球的人,我们一家的到来使她如获救星,交谈中了解到,小小的年纪独自一人出来打球,目的只有一个:减肥。可想而知,爱美之心人皆有之。一个人五球的规则,使我们轮番上阵,小姑娘的球技,毕竟技不如人,有时,放她多打几个球,可她决不答应,几个人中执行规则最认真的当数她。想想,有些规则实际上是被我们这此大人所破坏的。
孩子是最有创意的,乒乓球台边,两个半大的男孩,或许是篮球的跑动,让他们有所体力不支,两个人把篮球当成乒乓球来打,长这么大,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打法。当我举起相机,为他们拍照留念时,孩子们很大方,互相叮嘱:叔叔正在给我们照相,我们要摆个POSE。多可爱的孩子!
住在湖边,钓鱼的,司空见惯。但遇到钩鱼的,却是第一次。闸边,伸到水中央的防撞堤,上面站满了人,过去挂一个钓钩的尼龙线上,拴满了鱼钩,然后抛入水中,无目的地扯上扯下,看得出也是一个重体力活,因为每个人的后背都汗湿一片,但付出多大,收获就有多大,岸上围观的人群,阵阵尖叫声,就是为他们在免费喝彩。我也好奇地探头去看,水草覆盖的鱼儿还在不甘心地挣扎。有时候莽撞和贪欲,是要付出代价甚至生命的。
湖边新修的边桥,本意是让人行走在上面,观看湖水,有种人行湖中的感觉。不意,今年的雨水,丰满了湖水,桥就在人们的注视中,慢慢地上水,直到铺着大理石的桥面在水中隐隐约约,才不见长。这下,兴奋了大人和小孩,我也不例外,纷纷脱掉鞋袜,赤脚在水中淌水,感受水的清凉和润滑。有的孩子来不及脱衣,干脆就直接趴在水中,双脚乱舞,弄得水花四溅,行人躲闪不及,被弄湿了衣服,却望着孩子,一脸的笑意。大点的孩子,骑着自行车在漫水的桥面疾行,犁开水面,形成一道道浪花,把自行车变成了水车,笑声伴着浪花声,在空中回荡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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