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场风,一场降温,终于扫除了不时侵扰的阴霾,天晴了。 走在熟悉的马路上,冬日里一切变得是那样的安静,穿行在城市边缘的火车鸣笛声也依稀可辨,城市上空鞭炮声好像更清脆,平常人来人往的湖边,少了一份喧哗和热闹,多了一份宁静,屈指可数的几个晨练的人,面对宽阔的湖面,略显渺小。亲水平台,是个锻炼的好地方,按爱人的说法,应该是做瑜珈的好场所。能想象出,以清冽的湖水作背景,播放舒缓的音乐,舒展柔软的身姿,在忙碌中寻一份悠闲,让身心彻底的来一次放松。
堤坝上曾经的绿意盎然,几场风霜过后,花草树木已悄然改变了容貌和色彩,一如从春走到冬的人生,丝许荒凉,但却多了一层野趣,踩在倒伏的枯草上,脚底感到一种柔软和厚实。一直被草丛掩蔽的翠柏,在于寒冷的帮忙,得以重见天日,一条条绿线沿堤而划,在寒风中坚强而立。孩童时代满地找草,只为减轻父母的负担和忧愁,只为那袅袅炊烟的升起,快乐建立在肩头沉甸甸的一担柴草上。三十年过后,从大山里走出来的我,用文字,用心,赋予草的一份热情和生命,欣赏它的顽强。眼前的大堤不算伟岸,也不是一道漂亮的风景线,有的只是衰草,憔悴的柳树,枯萎的芦苇,光秃的杂树,高低不平的湖底……它却是湖的湿地,表面的不起眼,实在的作用不小,它能净化湖水,让鸟儿栖息,让鱼儿畅游,心也就释然了。
一堆燃烬的草灰,在背风处堆积着,上等的花肥,可惜没带塑料袋子,只好割舍。城市化的进程,柏油和水泥侵食着广袤的土地,取满小小花盆的泥土越来越费事,更不必说,在煤炭、燃气盛行的当下,找到一堆小小的草木灰。这个我们曾在田野里用来“打仗”的武器,疯玩中弄得灰头鼠脸,汗流浃背,同时也撒满了田地,父母的嗔怪中,帮他们完成了劳作。回首,透过岁月的烟尘,却望不见我那辛劳而慈祥的父母,在冬至即将到来的时日,一阵酸楚涌上了我这个年近半百人的心上。
同学相聚,已不再青春年少,自然而然称呼老某了,昨晚有同学戏称小某,乍听有的刺耳,也有的不习惯,其实更多的是无奈,小变老是正常的程序,老变小只是一种奢望,漫画家丁聪尽管签名还是小丁,那只能说明他的心态还很年轻。岁月写在脸上,风霜染白头发,永远也无法抹去。我们伴着岁月一路走来,走到现在,变得沉静、沉稳和成熟了,对工作的责任心虽然不减,但对家庭对亲情对儿女的关爱,却在心中缓慢上升,随着年龄的增长,它们不久就会变成第一位了。理解老人的唠叨,理解他们无济于事的牵挂,理解他们重复关切的话语。
第一次离开家乡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,二十八年,经历了撤县设市,撤地设市,单位上划,撤市合并,单位下划,悲喜交加的全过程,这座城市的一切已了然于心,并习惯地喜欢上了它,但如今,却不得不单身一人离别这座熟悉的城市,前往一个陌生的城市,那里将是自己后半生的寄托地,喜耶?悲耶?
一切都在我们不可预知中悄然变化,不管我们是不是愿意都无法改变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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