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明上坟上在前,冬至上坟上到年。于是在周日的清晨,和爱人拎着祭品,急匆匆地赶往老家,给先人们送去我们冬日里的孝心。 烧纸、点燃爆竹、心中许愿……就在自家逝去亲人的坟上进行,远地的,不能亲行,便单独另烧一堆纸钱,唤着他(她)们的名字,把我们的意思和思念表达。
天空明净,阳光很好,空气清新,走在乡间的小道上,一切是那样的熟悉又是那样的陌生,田间劳作的人并不多,且多数是老叟妇女,嫁到本村的媳妇,大多数不认识了。偶尔相识的几个人,递根烟,闲叙几名,容颜却改变了许多,依稀只记得他们过去的模样,曾经年轻力壮的风采已不再有。有些人更老态龙钟,拢着手坐在长板凳上,靠着墙眯着眼晒太阳,一个远房的亲戚,年轻时很清秀,如今却因眼睛失明,一步步地挪着走,我远远地喊她,她却一点反应没有,因为我的声音也改变了许多。不变的只有岁月啊。
小时候跟着父母,来到爷爷的坟前,听他们讲解不曾谋面爷爷的艰难,为了父亲他们那一辈子的生存,三年自然灾害饿死在家中。父亲说的时候往往一脸的悲伤,我们尚小,不理解他们那种刻骨铭心的感情。岁月前行,陆陆续续,父辈们一个个离去,一堆堆新坟垒起,奶奶的、小姑的、二伯的、父母的、大姑的。不太久远的时候,冬至上坟还能遇到的长辈,就这样一个个地成了我们哀思的对象。 对父母的思念,曾写过回忆的文章,感情尽在其中。尽管天气很好,但心情无法好起来,年年如此。
当然,换一种思维,却别有一番亲切。望着荒草凄凄的座座坟头,静思,自己的生命起源与它们紧密相联,亲切之感便在心中油然而生。虽然当中的有些人未曾有缘谋面,他来的时候我还未到,我到的时候他已远去,时空的错过并不影响感情的思念,自己的生命源自那里,自己体内还流淌着他们的血液,自己继承了他们的基因,现今自己就是他们生命的延续。之所以有自己,是因为前面有了他们。每来一次,这种亲切感就会加深一层。
曾经的听众,如今也担当起解说员,向后辈讲解我们从长辈那里听到的在他们看似神话般的家庭历史,讲解逝去亲人的音容笑貌,讲解我们所知道的一切。只可惜,现实社会,同根同缘的一个大家庭,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也往往很难聚齐,加上独生子女的政策,听众常常是稀稀拉拉就那么几个人。只希望,不管他们身在何处,不忘给了我们生命的祖先!
爆竹声中,袅袅青烟升起的时候,不知道九泉之下的亲人们是否有知,我们又来看他们了?
我们在讲究风俗的同时,更要注重实质,健康、平安、快乐,就是对逝者的最大和最好的安慰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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