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年居住的村庄,几十户人家,当时不算小。而今或许自己眼界变宽,已是小而冷清。
下车步行,踩着烂泥,来到老屋,因久没人住,锁已绣迹斑斑。不见燕子的身影,只有几只麻雀在跳来跳去,不知它们是多少代孙了。
细瓦上的雨珠,顺着瓦槽,慢慢聚焦,凝成水珠,从屋檐上滴落,似泪,配合着心中的悲。
门前的水塘,杂树、杂草拼命地疯长,挤逼着塘口,显得是那样的胆怯,缩在一个角落。水也不再清澈,如人,从青壮年已经迈入老年,残喘着,挣扎在这个世上。
村里很少有熟悉的人,要么是早已离开故土,打拚在他乡,这里只是梦中的记忆,偶尔的回忆;要么是化着轻烟,长眠不起;偶遇的一两个人,也是腰弓背驼,老眼昏花,走近,才记起他们年轻时的样子,他们却认不出我了,递一根香烟,寒喧却不知从何时说起。
来到妹妹家,她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,一直还以为她小,其实四十多岁了,皱纹也爬上眼角,想必也有白了的头发,只是染了才看不见。
脱下皮鞋换上长筒胶鞋,几十年不穿,总觉得沉重,迈不开步。拎着祭品,走在熟悉的乡间小道上,不见熟悉的人影,不知道鞭炮声能不能唤醒长睡的父母,睁眼看一看,他们后辈如今的模样?一、二十年过去了,时不时地想起父母,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,思念越来越浓。
离开时,只有妹妹一家,目送我上车,与父母多么相似!不敢多看,也不敢回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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